若娜很黏叶思晨,喜欢拉着他的衣角或牵着他的手。
叶思晨也不放心将她独自留在家中,只好把她带在身边,前往别墅区。
好在【拂晓】全体正笼罩在假期光环当中,已经不会讨论那些特殊的工作内容。他们用四月底的全部时间,逛完19号庭院有价值的场所以后,基本就变成各自为政的宅男宅女状态,以自身兴趣为中心展开行动。
“大家!若娜来咯!”
若娜在叶思晨的怀中跳到地面,开心地朝懒在沙发组上的众人跑去。
画面仿佛出现短短一瞬的凝滞,薛子琦等人的表情在一瞬的恍惚和疑惑以后,再度变回放松的笑容。
“啊!叶思晨的妹妹!今天也过来么。”
薛子琦翻身站起,张开双臂,顺势要将若娜抱起,却在最后被他姐姐一把推开。
薛紫颜将若娜抢至怀中,在她脸蛋上亲了一口。那宠溺的表情,似乎连亲弟弟都懒得要了。
“对了,昨晚做了布丁,要吃吗若娜?”夏泽雨问道。
若娜用眼神询求哥哥的意见,见叶思晨点头同意后,两眼放光的朝夏泽雨用力点头,“要吃,若娜要吃!”
“今天玩翻花绳好吗若娜。”卫磐取出一条红绳。
“翻花绳?这样太老套了点吧大叔。”夏侯岚难以置信地说道。
卫磐充耳不闻,那张老成的国字脸露出自信的神情,看似粗壮的手指灵活穿梭,红绳便在他手中自由变幻,各种鲜红的形状出现在他掌指间,令人目不暇接。
“哇!”
若娜的小脸上写满惊奇。
“真是巧手啊。”叶思晨摸着下巴说道。
卫磐淡淡一笑,说道:“微不足道的技术,在外任务有时会很无聊,于是便练习了这些小游戏。”
“诶?以前都没见大叔表演过!再来一遍吧!”
薛子琦将脑袋凑过来,像是只顽皮猿猴。这一次瞪大双眼,准备彻底看清卫磐的手法。
“怎么突然那么吵。”
古契单手举着一个夸张的哑铃,来到走廊向客厅望去。
“契,叶思晨和若娜来了。”薛紫颜向他挥手。
古契浑身一震,眼神一凛,全身肌肉紧绷到极点。下一瞬,他又回到放松的状态,没有发表更多的意见,只是诧异地看了一眼面前,那被自己捏到爆裂的栏杆。
刚才,我究竟是怎么了?
古契晃了晃脑袋,举着那夸张的哑铃回到健身房。
客厅内,洋溢着欢快的氛围。所有人都围绕在若娜身边,没有人注意到S级觉醒者在一瞬内释放的杀气。
……
黄昏时分。
结束打工,换好衣服准备回家的白雪,接到叶思晨的电话,得知他和若娜要留在朋友那边吃饭,晚饭就麻烦她自己解决了。
“什么啊?这是对食客的态度吗?”
白雪撇了撇嘴,丝毫没注意到,区区食客不该有这样的态度。
机会难得,她干脆拉上阿斯特瑞娅,在一间西餐厅吃了顿好的,顺带当着阿斯特瑞娅的面,对叶思晨狠狠抱怨了一番。
阿斯特瑞娅对叶思晨这名字已经不陌生,住在林夕家的时候也经常听林夕提及,此时更是微笑着,安安分分当好一位倾听者。
她的心底,已经对那位叶思晨产生一定好奇,毕竟两位友人几乎是在不同的角度,提到那位少年。
当白雪慢悠悠回家时,夜空已经缀满繁星,一轮新月挂在天空的一角。
“嗯?”
白雪走到四楼,准备取出钥匙时,发现一道身影正矗立在自家门前。
“月姐?”
司空月穿着军服,留着齐肩短发,身姿笔挺,神情肃穆,眼神锐利,英姿勃发,像一柄出鞘的军刀。
“好久不见,天罚特等……不,小雪。”
她转身面对白雪,严肃的脸上绽开一缕笑意。
白雪打开房门,将她请进房中。
她的房间充满少女的别出心裁,粉色系的斑点墙纸令整个房间焕然一新,没有叶思晨房间那样的廉价感。倒是她的床上,堆满布偶公仔,很让人怀疑她究竟是要睡哪里。
“不好意思,没有什么好招待的。”
白雪手忙脚乱地为司空月倒上一杯橙汁,没办法,她发现自己家连热水都没烧,整个简易厨房就是摆设。
“这边的生活还好吧。”
司空月坐姿端正,语气中正,明明是作为长辈来关心晚辈,但总给人一种考察进行时的严肃感觉。
“嗯。”
白雪点了点头,并向司空月汇报近日来的近况,包括学校、朋友、打工,并且有选择性的忽略了叶思晨。
“为什么没有接受再觉醒计划?”司空月单刀直入地问道。
“我……”
白雪在司空月面前,就像是在严厉姐姐面前的懦弱妹妹,低垂着脑袋,轻声细语。
“……我想过普通人的生活。”
“要逃避吗?”司空月的言语,就像锐利的刀刃,直指白雪的要害,“逃回日常世界的理由,是无法面对他吧。”
白雪浑身一颤,心底尘封的感情再度涌出。她握紧拳头,咬着嘴唇,两眼内已然飘满风雪,脑海内那道想要刻意遗忘的身影再度浮现。
“前辈……前辈他,说只是为了自己才向我伸出援手……我一点都不懂啊,罪之子什么的。”她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。
“你愿意相信哪一种?是相信那位拼死守护你的凌冰涯,还是相信告诉你一切都是谎言的凌冰涯。”司空月问道。
“我……我不知道。”
白雪摇了摇头,她的内心早已经被迷惘占据。
凌冰涯夺取自身心武时的冷漠,究竟是真是假?凌冰涯离去时,那有些落寞的温柔笑容,究竟是真是假?
“想知道【罪之子】吗?”司空月问道,而后不等白雪回答继续说道:“二十三年前,席卷整座9号庭院的大清洗行动,联盟将黑日教团的总坛彻底打垮。部分信徒的后代仍是孩童,联盟虽然愿意抚恤这些遗孤,但是那群孩童在长大后却被打上【罪之子】的烙印。”
“嗯,前辈说过,他是因为父辈的罪孽而痛苦。”
“涯,一定是无法原谅他自己的父亲吧,同样无法原谅的,还有什么都不懂,却被接纳包容的自己。自己的父亲就是导致挚友双亲身死的罪魁祸首,换成谁都无法忍受这一残酷现实吧。”司空月严肃的面容蒙上一层感伤的阴云。
“挚友……渊的父母是……”
白雪震惊地捂住嘴巴,她完全无法想象,那如同亲兄弟般要好的两人身后,竟然存在这样残酷的故事。
“小雪,我这么说或许你会不高兴。但是我和他一起长大,我和他认识的时间比你更长,所以我可以断言。”司空月说道,“他或许会因为你是黑日教团的受害者,而对你伸出援手,但是往后的时间,一定毫无虚假,是真心想要将你守护到底。”
白雪想到自身,当时也是出于虚假的感情接近叶思晨,将他当成凌冰涯的替代品来慰藉自己的心灵,但是长久的相处过后,又如何能否定他是叶思晨?为守护他而战时又如何会不用尽全力?
“涯还活着。”司空月用肯定的语气说道。
“嗯。”白雪点头,她也同样坚信着。
“我会去和他战斗,阻止他的所作所为。”
司空月的眼神锐利如刀,口中吐出的每个字都是敲下一颗钉子,代表她的决心。
白雪身形一颤,没有附和。
司空月仿佛看穿她的软弱,站起身来将杯中的橙汁喝干,然后微笑着说道:“我会连你那份一起,去面对和涯的战斗。如果我能活着回来,会再来看看你,到时候记得学会照顾自己,别老是麻烦隔壁的男孩。”
说完,司空月转身离开,只留下白雪一人低垂着脑袋,坐在那里一动不动。
不知道过去多久,她的终端机震动,屏幕显示的来电信息是“家长(伪)”,那位没有血缘关系,却在法律层面担任白雪监护人的男人。
“喂……”
“晚上好,小雪。语气不是很好的感觉,已经和月见过了吗?听说你家月姐要去19号庭院,我可是以最快速度调出私人时间来打这个电话哦。”
终端机另一端传来龙宇渊的声音,对方还是老样子料事如神,就连打来电话的时间点,都是司空月前脚刚走。
“不用打也没关系,听到你的声音反而心烦。”
房间无人,白雪干脆趴到满是布偶公仔的床上,一边接听电话,一边抓着一只兔子玩偶的耳朵摔打。
“我没听到你月姐说了什么,但是我想,你只要顺着自己的心意就好。”
“可是……我的选择真的是正确的吗?”
白雪甩开兔子,仰躺在床上,用手臂遮盖双眼,清晰的泪痕滑过两鬓。
“为什么要正确?”
龙宇渊的问题触动了白雪的内心,那个仿佛永远正确的男人,却在问她为什么要正确。
“因为……”白雪无力回答,于是耍小性子般责怪起对方,“既然你总是正确,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答案呢?”
“因为我相信你。就像曾经,涯相信你一样。”
白雪躺在床上,突然嚎啕大哭起来,将积压到此时的情绪,全部宣泄给无法陪在她身边的那位“家长”。
她很清楚,终端机对面那位,就是真正有能力杀死凌冰涯的觉醒者。
而他,绝不会告诉自己结果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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